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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津大学访学散记

来源: 作者:欧阳峣 发布时间:2019年05月21日 点击:


 

牛津大学访学散记


欧阳峣


      牛津大学是令人向往的世界著名学府,也是英语国家中最古老的大学,拥有800多年的悠久历史。我曾经两次到英国考察,一次是考察粮食生产,一次是考察中小企业,因没有机会去牛津大学而感到遗憾。2017 年春天,我利用寒假来到牛津大学做高级研究学者,在这里度过了愉快的43天。回想起来,不仅初步熟悉了牛津城市和牛津大学,而且知道了牛津大学的机构和学科设置情况,接触了些教师和学者 ,在高等教育和学术研究方 面获得了有益的启迪。



一所大学和一座城市



        中国有很多大学城,其实就是大学集中的地方,政府用优惠政策将几所大学吸引过来,建设新的校区。但各个学校只同老校区往来,学校之间仍然是封闭的,特别是有的大学城服务设施滞后,到了假期就变成了寂寞的空城。来到牛津,我看到了真正的大学城,牛津大学就是座小城,在这里大学即城市,城市即大学,两者完全融合。春天的早晨,我漫步在牛津城,随处可见学院和研究所,随处可见商店和餐馆。在这美丽而宁静的牛津,的确分不清哪里是大学,哪里是城市,大学和城市的建筑交织在一起,大学和城市的文化也融合在一起。 显然,牛津就是一所大学和一座城市。



        牛津的建筑有着鲜明的特色,历经8000年后,这座城市仍然保持着传统的建筑风格。学校和城市的主体是哥德式建筑。这是起源于公元11世纪的法国,后来流行于欧洲的一一种建筑风格,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带有些高耸入云的尖顶,尖形拱门、肋状拱顶和飞拱,以及色彩斑斓的玻璃画,它以卓越的建筑技艺表现神秘、哀婉、崇高的强烈情感,开始主要用于建造教堂,后来也用于建造礼堂、剧场等公共设施。正如英国教育史学家约翰.普雷斯特(Jobn Prest)所说:“牛津大学是在教会的摇篮中诞生的。”牛津城曾经是设立教会、法庭的场所,也是开设神学讲座的殿堂,这里的建筑自然带有哥德式教堂的痕迹。雷德克利夫广场是牛津的中心,圆形穹顶的图书馆格外显目,淡黄色的圆形桶柱上面戴着绿灰色的尖顶,旁边的柱子和门上镶着精致的雕刻,室内还建造着漂亮的拱门和楼塔。图书馆周围矗立着些古老的建筑群,主要有卡法斯塔、圣玛丽大教堂、谢尔德尼安剧场,高街的万灵学院、王后学院、莫德林学院,宽街的塔克斯特学院、三-学院、贝利奥尔学院。这里的学院都是四合院式的建筑,建有漂亮的拱门、绿色的花园、古老的教堂、高雅的图书馆和宜人的餐厅。



        牛津不仅是世界著名的大学城,而且形成了一种新型的现代产业发展模式,我把它概括为“以高等教育为龙头。带动文化产业、科技产业、服务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”的新模式。牛津大学作为一所古老的大学,在不同时期,培育了许多政界的领袖、工商巨子和科学文化精英,著名生物学家托马斯.赫胥犁(ThomasHuxly)把它形象地比喻为“一个人类智慧之光的聚合点”。牛津大学作为世界高等教育发展的杰出典范,被称为“教育的奥林匹斯山”,目前,来自全世界100多个国家的近2万名学生聚集在牛津大学,其中海外学生的占比为25%左右。它独持的教育模式为世界各国的大学所效仿,辉煌的学术成就也令世人瞩目。正是凭借高等教育发展的重要影响力,其带动了整个牛津城的产业发展。牛津的文化产业繁荣,以莫德林图书馆为主体,这里有170多家收藏着丰富资料的图书馆,构成了庞大的图书馆服务系统,在世界上享有盛誉;牛津城的博物馆资源非常丰富,阿什莫尔博物馆是英国第座博物馆,此外还有科学史博物馆、人种史博物馆、自然历史博物馆等,在科学、艺术、历史领域的声誉很高;牛津大学出版社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大学出版社,通过出版传播学术和知识,推动科学研究和学术交流,《牛津英语词典》已经成为它的一面旗帜;牛津的布莱克威尔书店,在宽街上有几个出口,拥有5公里长的书架,进入书店,就会有一种漫步于书的海洋的感觉;牛津的自然科学也取得了辉煌成就,建成了一批重要的化学、物理、医学实验室,而且有世界上第一个因特网学院,牛津科技园通过专利转化和技术有偿服务带动了科技产业的发展。同时,牛津城的服务产业和旅游产业发达,来自世界各国的旅客到这里观光旅游,城里布满了旅馆、饭店、酒吧和商场,并提供必要的信息咨询服务。显然,牛津的产业发展模式体现了和谐、生态、文明的特征,可谓教育带动的现代产业发展模式的典范。



学院设置和中国中心



        学院制和导师制是牛津大学的特色,也是实现精英教育理念的有效途径。牛律的学院有两种类型第一种是专门组织教学和研究活动的机构。主要有人文学部、医学部、社会科学学部,商学院、政府管理学院、跨学科研究院和经济系、历史系、数学系以及各种研究所或研究中心;第二种是考宿制学院,目前已经达到40个学院,我去过的有万灵学院、贝利奥尔学院王后学院,三一学牌菜圣休学院、圣安东尼学德林学院凯洛格学院、埃克塞特学院、纳菲尔德学院、将教学和生活合一的院、沃尔夫森学院、玛格丽特夫人学院和新学院等,它们是



        将教学和生活合一的场所,每所学院有一个自成体系的大院,其中有图书馆、教室、寝室、食堂、花园,古老的学院还有教堂。这些学院既是学生学习和生活的场所,也是教师辅导学生和生活的场所。学习不同专业的学生,教授不同课程的教师,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和兴趣,选择加入一个学院。我们把这种体制叫作“书院制”,据说是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的独特体制。与之相对应的是导师制,每个导师一般带3 -5名学生,每周导师对学生进行一次“一对一”的辅导,由学生报告自己的研究和论文,导师要提问和评论。这里的学院人数很少,花费的成本很高,体现了精英教育的特点,而且有利于不同学科和专业的融合,也有利于人文精神和科学精神的融合。



        邀请我来牛津大学访学的教授,是跨学科研究院的院长瑞秋•墨菲,她是从剑桥大学毕业的博土,导师是剑桥大学发展学部的主席彼得•诺兰教授。跨学科研究院属于综合性的研究机构,下设有中国中心、南亚研究中心、中东研究中心、俄罗斯研究中心和非洲研究中心等机构。中国中心应该是规模最大的研究机构,主任由著名的历史学教授拉纳•米特担任,在潘迪生中国中心大楼办公。这栋学术大楼的面积有5500平方米,是由香港实业家潘迪生捐资建设的,潘先生出资1000万英镑,英国政府出资1000万英镑。大楼拥有一个中国式的中央庭院和花园,融入了很多中国元素,墙壁挂着“博学之、审问之、慎思之、明辨之、笃行之”的木刻大字,玻璃柜里存放着彩色的瓷器和织锦,大楼中间装有旋转式楼梯和电梯,可以直上楼顶。一楼是报告厅和图书馆,藏有6万册书籍和文献,分为中国经学类、哲学宗教类、历史科学类、社会科学类、语言文学类、中国语言文字学、中国文学、美术游艺类、自然科学类、农业工艺类、总录书志类和书志学目录类;二楼是办公室和餐厅,在这里办公的研究人员分为两个部分,即瑞秋·黑菲教授带领的国际区域学研究团队和拉纳•米特教授带领的东方学研究团队:三楼是教室和访问学者工作室,据说每年接受20名访问学者,中国学者占50%左右。2014年9月,威廉王子和中国驻英大使刘晓明出席大楼的落成典礼,成为中英两国之间联系的纽带,成为全世界研究中国问题的学术高地。



        我的研究方向属于区域学科,瑞秋·墨菲教授给我安排了三次交流活动。第一次是同保罗博士的交流,他是剑桥大学毕业的博士,我们主要讨论中国的科技政策问题;第二次是同凯尔副教授的交流,他是哈佛大学毕业的博士,我们主要讨论中国的财政分权体制问题;第三次是同几位博土研究生的交流,他们分别来自中国、德国、美国和意大利,我们主要讨论中国的发展和城市化问题。聂洪萍研究员为我安排了一次中文论坛, 以“中国式创新:从跟随者到并行者”为题做了学术讲座,瑞秋教授等英国专家和中国访问学者听了讲座。同时,我拜访了国际发展系教授、英国社会科学院院土怀特•芭芭拉教授。2013 年她来中国农业大学讲学的时候,我曾经邀请她到湖南讲学和考察。还拜访了经济系教授、英国经济史学会主席斯蒂芬•不劳德伯里教授,他是长期研究经济增长和经济史问题的,我希望同他进行学术合作研究。2月18日,牛津大学的中国学联在赛德商学院举办“中国论坛”,组织者是工程系汤元博博士,他邀请我参加论坛,在这里见到了牛津大学技术管理与发展中心主任傅晓岚教授,《经济学人》(中文版)主编麦杰思先生、中国驻英大使馆科技衔参赞蒋苏南先生。



经济学科渊源及成就



        牛津大学的经济学科分散在不同的院系和研究机构。其一是经济系,来自中国西安的博土研究生焦兮彧为我介绍了系里的情况,这里有研究国际经济学的安东尼•巴伯雷教授,他曾经同诺贝尔奖得主克鲁格曼教授合作撰写《空间经济学》;研究发展经济学的史特芬•德尔康教授,他在非洲发展政策研究领域很有影响;研究经济史的斯蒂芬•不劳德伯里教授,他主编了《创桥现代欧洲史》。其二是国际发展系,这里有研究发展经济学的怀特•芭芭拉教授,研究技术管理创新的傅晓岚教授。其三是新经济学研究所,由金融大鳄索罗斯资助,期望打破经济学传统,这里有研究计量经济模型的大卫•亨德利教授,他是经济模型项目联合主任,也是英国皇家经济学会名誉副主席,著有《理解经济预测》。此外,在政府管理学院和赛德商学院也有一些经济学教师和研究人员。



        牛津大学经济学科的渊源很深,现代经济学的鼻祖亚当.斯密曾经在贝利奥尔学院学习。从1741年到1746年,亚当.斯密在这里度过了六年的时光。虽然他对牛津的派系林立颇有微词,却对牛津心怀感激,因为这里有座最好的图书馆,他阅读了大量的古典著作,开始了对人类天性的研究。亚当•斯密的经济学巨著《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》,后来也是在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,成了牛津大学出版社的百年出版经典。



        在现代经济学的发展进程中,牛津大学的学者做出了杰出的贡献。在这里的经济学大师中,涌现了一批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,他们是纳菲尔德学院的约翰点·希克斯(Sirsohn Hicks)教授、詹姆士•米勒斯( James Mirlees) 教授,贝利奥尔学院的冈纳•米尔代( Gunnar Myrda)教授、詹姆士•米德( James Meade)教授、罗伯特•索洛( Robert Solow)教授,万灵学院的阿玛蒂亚•森( Amantya sen)教授,林肯学院的芬伦斯·克莱恩( Lawrence Klein) 教授,莫德林学院的阿.迈克尔•恩彭斯(A Michael Spence)教授。



        牛津大学是中国学生和学者向往的学术殿堂,有许多优秀的华人教师和学生在这里工作或学习。在我认识的朋友当中,崔占峰教授是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,傅晓岚教授是牛津大学社会科学领域的首位华人教授,在沃尔夫森学院从事博士后研究的马字歌、朱纪明是来自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的高才生,焦兮或从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硕士毕业后来到牛津大学攻读博士学位,莫德林学院的黄永超博土和袁若峰同学都是很优秀的学生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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